篇一 纨绔女②
篇一 纨绔女②
陈仪琳在这边花天酒地好不开心,顾生辉回了书房,寻不见人,找的是翻天覆地。
月上阑珊,波斯美男穿着性感舞裙在台上扭动身姿,陈仪琳看得兴奋至极,偶尔与朋友对碰酒杯,不多时,面颊微醺。
我看得担忧,覆她耳边劝诫:“要不我们回去了吧?不然回头,顾生辉又该生气了。”
陈仪琳俨然醉得有些神志不清,挥手推开我,大着舌头:“别跟我提那个凶巴巴的公老虎,晦气!”
桌上她的朋友也醉得飘飘然,闻言打趣道:“陈小姐真是好胆色,连杀尽蛮夷的顾煞神都不怕!好样的!”
“本来就是嘛,一个男人家家的,整天舞刀弄枪,成什么样子?我看了他就觉得倒胃口。”
“倒胃口你不也得夜里跟他一张床睡觉?哈哈哈哈。”
“嗐,这怎么可能?”
陈仪琳摆摆手,倒豆子一样,道:“我才不让他跟我同床共枕呢,新婚夜我就把他赶到地上睡了!”
她深觉威风,越说越起劲,拿着酒壶一边喝,一边站到椅子上,冲那个西域美男喊:“小美人,这杯酒敬你。”
那个碧眼金发的男人朝她暗送秋波,跳得更起劲了。
朋友们见状,不由吹口哨,各种瞎起哄。
最后,这个波斯美男以一千两的价格将初夜卖给了陈仪琳。
陈仪琳醉醺醺的,被朋友们簇拥着,进了这个所谓的“洞房”。
我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把陈仪琳变回去算了,又怕吓到其他人。
正踌躇间,顾生辉来了,他脸色黑沉如墨汁,提着一把寒芒闪闪的剑,俨然来捉jian的架势。
来青楼寻欢作乐的姑娘们一瞧见他,但觉魂飞魄散,当真煞风景。
我赶忙穿门而入,房内,波斯美男正跟陈仪琳玩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,两人玩得不亦乐乎。
“仪琳,你夫君杀来了!”
话音落,“碰——”的一声,门扉被人从外头踹开。
顾生辉在看清里头情形的那一瞬,杀气简直要具象化了。
波斯美男见状不妙,拢了衣服就想跑,顾生辉岂能放过他?径直将一腔怒火撒到他身上去,顷刻,房内一团狼藉,桌椅倾倒,瓷瓶破裂,还有一个惨遭痛殴的无辜美男。
不,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美男,而是猪头男。
打过瘾,顾生辉勉强解气,陈仪琳早已被这番动静吓得酒醒,她一双荔枝眼圆溜溜的,对上顾生辉杀气腾腾的眼眸,刹那心虚地眨巴。
刚才喝醉有多勇,酒醒就有多怂。
她下意识翻窗就想逃跑。
顾生辉大步上前,拦腰将人抱起,扛在肩头走了出去。
被人如此砸场子,青楼爸爸生气又无奈,毕竟,顾生辉他惹不起,“少将军,你这……让小人怎么做生意?”
顾生辉淡淡瞥他一眼,道:“将军府自会赔偿你的损失,只不过,”他环顾一圈,众人皆是张望模样,他音量加大,道:“谁今后敢再拐带我妻来这等烟花场所,我就把她丢进兵营里历练。”
陈仪琳的狐朋狗友低头装鸵鸟,不敢看顾生辉。
顾生辉抬步径直离开。
夜深人静,街上冷冷清清。
晚风吹得陈仪琳越发清醒。
她后知后觉丢了面子,扑腾道:“顾生辉,你放我下来,你这样弄得我头疼。”
她本就喝多酒,倒挂着自然难受。
顾生辉没理她,脚步走得更快了。
陈仪琳使劲闹,抓他头发,咬他耳朵,他都不给反应,可见生气。
回了少将军府,顾生辉直接将陈仪琳丢到榻上,陈仪琳愤愤不平:“你又扔我?你当我是沙包吗?成天丢来丢去!”
顾生辉冷冷道:“你比沙包还不如,你是草包,整天就知道气我!”
不得不说,他可真嘴毒。
难怪陈仪琳讨厌他。
“你自己善妒小气,还敢来指摘我?”
陈仪琳振振有词:“放眼整个丽国,哪家夫婿敢管女人出去喝花酒的事情?!就你放肆!”
顾生辉捏住她下颌,逼近道:"陈仪琳,你搞清楚,你现在的身份是赘妻,哪来妻纲这一套?"
“那我不管,我们家世旗鼓相当,你是大将军之子,我是丰阳侯之女,我又不输给你,凭什么矮你一头?”
顾生辉怒不可遏,懒得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,转而勒令道:“你以后不准出去喝花酒!”
“我就要!”
陈仪琳未必就有多喜欢逛青楼,但她就是不想让顾生辉痛快。
顾生辉冷笑,“你逛哪家青楼,我就砸哪家,看以后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招待你!?”
“你无耻!”
陈仪琳气炸了。
“我还可以更无耻。”
顾生辉云淡风轻。
陈仪琳还没明白他话中意思。
顾生辉径直将她翻个面,扬手扇了她屁股一巴掌,逼问:“错了没有?”
陈仪琳脸通红,不知是气的,还是羞的,“你居然敢打我?”
顾生辉信手再打一下,“知错没?”
“顾生辉,你敢打我,我明日就去和我娘告状。”
“啪啪啪——”
接连几下,陈仪琳深觉受了奇耻大辱,呜呜哭了起来。
“以后还敢不敢去花楼?”
“我就要去,我凭什么不能去?”
“看来还是我打得太轻了。”
他又作势扇了几下,陈仪琳转瞬嚎啕大哭起来,可伤心了。
顾生辉收了手,静静看她掉珍珠泪儿,眸中闪过挣扎、懊悔之色。
哭着哭着,陈仪琳这个没心没肺的把自己给哭睡着了。
顾生辉才沉沉叹出口浊气。
他抱陈仪琳躺好,打了水来给陈仪琳擦脸洗手,而后坐在床边看她恬静睡颜,陈仪琳砸吧嘴,他伸手,指腹轻轻擦去陈仪琳嘴角的口水。
他勾唇浅浅一笑,笑容中却满是苦涩,两根食指戳着陈仪琳嘴角,往上扯,让她做出一个微笑的弧度。
“陈仪琳,为什么你从来不肯对我笑一笑?”
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?”
他喃喃自语,神情低落。
我听了却是精神一震,好家伙,这冤家有的解了!
*
次日,陈仪琳醒来后,一个劲地嚷嚷着要回丰阳侯府。看样子,她是绝对咽不下昨晚那口恶气。
顾生辉气定神闲地抱臂倚在圆柱那看她,淡淡道:“要去可以,先把昨夜挥霍的两千两付了。”
陈仪琳傻眼了,“不是一千两吗?怎么还带翻倍了?”
顾生辉理所当然道:“一千两是给那个西域男人的,另外的一千两是赔青楼爸爸的。”
“东西是你砸的,凭什么算我头上?”
“如果不是你,我根本不会踏入那等烟花之地,所以当然是你赔。”
“这简直是强盗逻辑。”
陈仪琳不服。
顾生辉懒懒道:“在我顾家的地,当然要听我的安排。”
陈仪琳才不管他,径直就要朝大门口去。
顾生辉一挑眉头,护卫们横臂拦住陈仪琳去路,陈仪琳走不脱,只好朝我使眼色。
我耸了耸肩,表示我爱莫能助。
半响,陈仪琳只好放弃,恨恨地冲到顾生辉跟前,“说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顾生辉莞尔笑开,“我缺一个伺候笔墨的贤妻,陈仪琳,你愿不愿意当这个贤妻?”
“你做梦,我才不会屈尊给你当丫鬟。”
“一天一百两,只要做够二十天,这笔账自然一笔勾销。”
陈仪琳一听乐了,“那我要是做满二十一天,你岂不是还要倒贴我一百两?”
顾生辉颔首,浑不在意道:“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。”
他很了解陈仪琳,她那般惫懒,别说二十天,三天都算多了。
不过,让她安分几天陪伴他倒也不错。
“好,不许耍赖!”
顾生辉很能治陈仪琳,这不,陈仪琳轻易给他骗住了。
两人又手牵手去了书房。
路上,陈仪琳浑身不自在,“你干嘛老要牵我手?”
她想挣脱,顾生辉越发得寸进尺,转而与她十指相扣。
“你是我娘子,我牵一下手怎么了?不光牵,我还要亲呢。”
说着,趁陈仪琳还没反应过来,拉她手到嘴边印下一个吻。
陈仪琳晴天霹雳,表情仿佛给狗咬了一样,立马甩开顾生辉的手,跑到池塘边蹲下去拼命洗手。
顾生辉见她如此嫌恶自己,当场脸就黑了,转身就走。
陈仪琳洗完手,追上他:“欸,你等等我。”